郯庐断裂带南段对近地表大地电流的分异性
章鑫1), 杜学彬2)
1)广东省地震局, 地震监测与减灾技术重点实验室, 广州 510070
2)中国地震局兰州地震研究所, 兰州 730000

〔作者简介〕 章鑫, 男, 1987年生, 2016年于中国地震局兰州地震研究所获固体地球物理学专业硕士学位, 助理研究员, 主要从事地球电磁学研究, E-mail: zxdqwl@163.com

摘要

文中以渤海湾以南的郯庐断裂带南段为研究对象, 应用华北地区27个地电场台站的观测数据, 计算大地电流密度矢量和流线场, 并获取流线场的散度和涡度。 结果显示: 郯庐断裂带南段对表层大地电流的流向有分异作用, 在郯庐断裂带两侧的表层大地电流矢量方向相反, 东侧流向为NW向, 西侧流向为SW或W向; 断裂带对流线场的散度和涡度也存在分异作用, 散度和涡度的正(负)最大值主要出现在断裂带附近的浅层高导区域。 文中通过模拟断裂带两侧的磁感应电流, 并与前人的研究进行对比, 建立了断裂带分异作用的解释模型。 该模型显示电流方向的差异与郯庐断裂带南段深部的电性结构相关, 电性差异是近地表大地电流方向分异的主要原因。 研究断裂带对表层电流的分异现象对于理解深部电性差异具有参考意义。

关键词: 郯庐断裂带南段; 大地电流; 分异作用; 数值模拟
中图分类号:P315.72+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0253-4967(2020)04-0909-14
DIFFERENTIATION DIRECTION OF TELLURIC CURRENTS IN THE SOUTHERN SECTION OF THE TANLU FAULT ZONE
ZHANG Xin1), DU Xue-bin2)
1)Key Laboratory of Earthquake Monitoring and Disaster Mitigation Technology, Guangdong Earthquake Agency, Guangzhou 510070, China
2)Lanzhou Institute of Seismology, CEA, Lanzhou 730000, China
Abstract

The Tancheng-Lujiang Fault is an important tectonic boundary in eastern China. The southern part of the Tancheng-Lujiang Fault is located south of Baohai Bay, which is an area with a dense population and frequent economic activities. It is worth conducting an in-depth study on the southern section of the fault, especially in the aspect of geophysical exploration and seismicity analysis. Electrical structure detection is an important way to interpret the structural activity of the fault. It can also analyze and explore the influence of the fault on the physical properties of both sides of the fault based on the geoelectrical observation data. In the study area, there are densely distributed stations of geoelectrical observation, including 27 fixed stations distributed along the fault zone from the southern Baohai Bay to Nanjing, Jinagsu Province. The continuous observations and recording of these stations provide a favorable condition for studying the tectonic activity of Tancheng-Lujiang Fault.
In the long-term observation of geoelectric observation network, the geoelectric field measurements of long- and short-spacing measuring tracks in the same direction at the same station vary significantly because of the effect of long-term stability of the observation system and the environment near the electrodes. Also, the data curve changes complicatedly and seems to be in a mess. However, there are three basic facts of observation existing in the geoelectric field change: 1)The variation amplitude of the geoelectric field changes observed on the long- and short-spacing measuring tracks in the same direction at the same station(including tidal response changes and the rapid change events such as short periods or pulses)is the same or very close; 2)The Ex and Ey components at the same station always show the same variation in the same time period, or the opposite, which is related to the anisotropy of the medium under the station; 3)The rapid changes of the minute values of the geoelectric field observed at different stations are synchronous in a wide spatial area. In this study, in order to take full advantage of these basic facts, we only use the amplitude variation of geoelectric field with time.
Based on the data of 27 geoelectric field observation stations in the study area, we used the current density vector and streamline to characterize telluric current with its divergence and vorticity calculated in the southern Tancheng-Lujiang Fault in this paper. The results show that: 1)the telluric current shows the phenomenon of opposite directional differentiation in the southern part of the fault zone, the direction of the current vector is NE on the east side, while the direction is NW to SW on the west side; (2)The divergence and vorticity of telluric current also show the differentiation phenomenon along the fault, the positive/negative maximum of vorticity and divergence mainly occurs near the fault zone and the direction of alternating positive and negative gradient(or negative gradient)of vorticity or divergence is consistent with the strike of the fault zone. By analyzing the current superposition simulation results and comparing them with previous studies, an interpretation model of the above phenomenon is established in this paper. The results agree with previous studies on the electrical structure of this region. Besides, the results that telluric current differentiates along the fault zone may improve our understanding of the process of deep electrical and material migration.

Keyword: the southern Tancheng-Lujiang Fault; telluric current; direction differentiation; current superposition simulation
0 引言

郯庐断裂带横贯人口密集和经济发达的地带, 历史上曾强烈活动, 一直是地质和地球物理学研究的热点。 前人对于郯庐断裂带的研究报道较多, 涉及地球物理学的多个方面, 深入了解郯庐断裂带的电性特点有助于开展深部构造和活动性研究。 刘国栋等(1984)使用大地电磁方法探测华北地区的壳内高导层, 给出了包括冀中坳陷在内的4个存在高导层的区域。 后续这一地区的电性探测工作被进一步细化, 在华北地区各个小的区块上增补了大量探测工作, 包括魏文博等(2002)布设的应县— 商河大地电磁电性剖面, 詹艳等(2011)在石家庄附近开展的大地电磁测深, 徐光晶等(2015)王桥等(2016)使用固定地磁台站数据研究华北地区的深部导电性等。 针对郯庐断裂带南段电性结构的研究更趋于精细化。 叶高峰等(2009)根据大地电磁测深结果讨论了断裂带的切割深度和深部的电性分异, 类似的工作给出了断裂带各个亚段及其邻区的更精细的电性分布(肖骑彬等, 2008; 张继红等, 2010; 崔腾发等, 2020)。 综合分析上述研究可知, 郯庐断裂带下方的电性复杂, 高导和高阻交错分布; 断裂带东侧的胶莱盆地和石家庄附近的冀中坳陷存在浅部高导层, 冀中坳陷的高导层较浅, 电阻率低; 断裂带南部的合肥盆地分布了高导电性层, 与东侧苏鲁造山带和南部大别山超高压变质带存在明显的电性差异。

电性结构的探测结果反映了从深部到地表的电性差异, 这种差异将在地表观测的某些地球物理场数据中有所反映, 其中包括与之相关的表层大地电流场(章鑫等, 2017)。 表层大地电流来源于地球外部空间变化磁场、 各种电流体系以及星际磁层的扰动与地球介质的相互作用(Lanzerotti et al., 2000; 徐文耀, 2003), 其与地球变化磁场具有相同的场源(李金铭, 2005; William, 2005)。 各种自然场源对表层大地电流的贡献差异很大(曾融生, 1957; Chavle et al., 1992), 且不同场源之间的电位可能部分抵消, 使得不同场源的电流难以被准确地观测或分离。 大地电流不仅是地球物理场的重要组成部分, 同时也能综合反映地下电性的横向不均匀性。 然而, 人们对大地电流的表现形式、 频率成分的认识尚待完善(William, 2005; Prijola, 2008)。 目前, 对因海洋电流和地球内部物质运移而产生的电流仍处于推测状态, 对地表大地电流及其与断裂带等构造分布的关系等方面的研究成果较少。

由于大地电流场与地球介质的电阻率相关, 研究地表电流密度随空间的分布, 可探知地下介质的电性结构差异, 推测地下构造及其物性特点。 本文引入流体力学中对于流体速度描绘的思路(林建忠等, 2013), 使用本区域固定台站的地电场台网观测数据以及电极布极区的电阻率探测结果, 研究郯庐断裂带南段对表层大地电流流向的影响, 讨论该断裂带引起大地电流流向分异的原因。 同时, 结合区域地质构造等因素, 通过数值模拟结果讨论断裂带对大地电流场空间分布的分异机制。

1 数据和方法
1.1 观测数据

目前, 中国的地电场观测通常在一个台站布设同点SN和EW 2个正交观测方向(即观测ExEy分量)及1个N45° E或 N45° W的斜观测方向, 每个方向布设长、 短极距 MN2个测道, 长极距测道 MN的长度多约为200m; 测量电极MN的埋深为3~5m不等, 且长期固定; 测量仪器的频段为DC-0.005Hz; 每个测道产出数据率为1次/min。 目前, 因中国地电场测量仪器的频段较低且仅产出分钟值数据, 加上台址浅层介质的电阻率不大(多为100~102Ω · m), 故观测数据曲线上最显著的变化为日变化, 系传导电流(地下介质的物理化学环境引起)和感应电流(空间电磁活动引起)在测量电极之间引起的地电流综合效应。

地电场台网的长时间观测易受到观测系统长期稳定性、 电极附近环境的影响。 同台且同方向长、 短极距测道的地电场测值(即测量基值)的差异很大, 且数据曲线变化复杂, 似乎杂乱无序。 但地电场的变化成分却存在3个基本观测事实: 1)同台站同方向长、 短极距测道同时观测的地电场变化(包括潮汐响应变化和短周期、 脉冲等快变化成分)的变化幅度相同或很接近; 2)同台站的ExEy分量始终表现为同时段的变化幅度 |ΔEx|> |ΔEy|或反之, 这与台址地下介质的各向异性程度有关; 3)对于不同台站的地电场分钟值观测数据, 其高频变化部分表现为在大空间范围内同步发生(孙君嵩等, 2018)。 但即便如此, 也很难保证区域台网中每个台站同时段的观测数据均可用。 图1 统计了2014年全年27个地电台数据的可用性。 就单台来看, 1a中数据不可用的时间较短, 但1a内每个台站的数据均同时可用的时段有限。 本文选取所有台站数据都可用的时段的观测数据研究大地电流场, 并基于上述地电场观测的基本事实, 在2个正交系统中选取1个极距的观测数据。

图1 1a尺度可用数据统计实例(红色时段为数据不稳定且难以处理的时间段)Fig. 1 Statistical example of available data on a one-year scale(the red period is the time when data is unstable).

1.2 获取大地电流信号

地电场的测量电极埋设在地表浅层, 其测量的地电场变化是近地表介质电场和地下趋肤深度的阻抗面反射的电场在2个测量电极间产生的地电流的综合效应, 故应用地电场变化和台址浅层电导率由微分欧姆定律即可计算近地表的地电流, 具体方法为: 用某时刻地电场的2个正交分量 (ExEy)的变化量 ΔExΔEy合成地电场的变化矢量 ΔE, 然后通过式(1)得到电流密度。

JxJy=σxyΔEyΔEx(1)

式中, σ 是电极附近(地下3~5m)表层介质的电导率, 由直流电法测试的浅层电阻率ρ 得到; J为表层大地电流密度矢量(即地电流密度的N向变化分量Δ Jx、 E向变化分量Δ Jy, 其中包含传导电流和感应电流, 简称 “ 大地电流” )。 然后, 由区域内多个台站得到指定时段的大地电流的流线分布, 进而得到大地电流场的分布。

目前采用的地电场观测方式是平面正交方式。 因此, 本文仅考虑二维大地电流场, 即平面流场, 引入二维流场的概念及描述方法(黄国良等, 1993; Haller, 2005)。 首先由地电场Δ Ex、 Δ Ey和式(1)计算出区域台网中每个台站所在处位置的平面大地电流。 由于台站分布稀疏且不均匀, 欲获得区域大地电流场空间分布图像, 就需要对区域内多个台站的大地电流进行插值计算。 文中使用对数据点的2个分量分别进行插值再矢量合成的方法, 对N向电流Jx和E向电流Jy(在各向异性介质中, Jx与Δ ExJy与Δ Ey仅在电性主轴方向同向)分量使用三次多项式插值法。 先将区域观测点的经、 纬坐标网格化, 然后利用2个测道的地电流分量插值结果在每个网格点上正交合成电流矢量。 之后, 将区域大地电流矢量网格化, 使用流线来表示该二维矢量场, 即得到二维大地电流场。 具体流程见图2。

图2 大地电流场的获取流程Fig. 2 The process of calculating telluric currents.

在实际应用中, 式(1)中的地电场E的值取为指定时段的地电场变化的幅值(即变化幅度)。 具体的幅值取值方法为: 规定t1t0时刻Δ E平均值的差值方向为Δ E的变化方向, 计算平均值时去掉区域台网中各台站不同步的个别突跳点(一般为观测环境等引起的局部变化)后, 取区间内最大k个值的均值与最小k个值的均值之差作为幅度值Δ E, 计算公式为

ΔE=1k1klarge(S1(i))-1k1ksmall(S2(i)), i[m, n](2)

式中, S(i)表示E序列, k为最值的个数。 [m, n]为计算平均值的时间区间, 通常取在1d内。

半日Δ E、 1日Δ E或多日Δ E的取值方法一致, 在一定的时间范围内(12h、 1d或3d)取最大数个值的均值、 最小数个值的均值, 两者之差即为该段时间内的Δ E。 本文中取1d内同一时段的幅值Δ E, Δ E为地电场曲线在24h内的最大变化幅值。 一般来说, 在正常观测的情况下, 上述Δ E的取值是区域台网中不同台站且不同测道的地电场的同一显著变化。 数据处理的流程为:

(1)先对数据进行预处理, 主要包括剔除单点大幅度突跳数据, 并对 “ 99 999.99” 等缺数进行线性插值;

(2)低通滤波, 采用40阶契比雪夫Ⅰ 型低通滤波器, 通带的截止频率为0.000 2Hz;

(3)计算获取其最大的10个点的值(极大值、 次大值……第十大值), 同样计算得到其最小的10个点的值, 然后分别对2组各10个值取平均值后相减得到幅值Δ E。 Δ E的方向由时序数据平均值的正或负确定。

1.3 大地电流的会聚和发散

根据二维流场的概念及描述方法(黄国良等, 1993; Haller, 2005), 涡旋电流场是地电流场的涡旋部分, 是一系列无源涡旋电流线的组合, 电流环状闭合。 在局部电流的似涡旋分布区域, 通过矢量场分解方法得到局部电流涡旋部分。 电流场是耦合矢量场, 可分解为1个无旋场与1个无散场:

ς =u+×v+h(3)

式中, ς 为原始矢量场, ∇u为无散场部分, ∇× v为无旋场部分, h为直流成分。 有散电流由源电荷引起, 涡旋部分的场源是变化磁场。 涡旋部分可使用涡度来表征(黄国良等, 1993; 刘适达等, 2006):

ω=Jxx-Jyy(4)

式中, JxJy分别表示二维电流场在xy方向的分量(即电流密度JxJy分量), 涡度代表流体 “ 微团” 的矢量性质, 不代表宏观流线分布的形式。 根据涡度的计算方法, 在流体力学中涡度是旋转速度的2倍, 是分析大气风场和海流等相对运动状态的重要参量。 引申到电流场后, 电流矢量的涡度可以看作是电流相对变化程度的参量, 即可规定电流场的涡度大小在一定程度上反映电流流向的相对变化程度。 同时, 涡度的正、 负仅表示电流矢量的相对旋转方向不同, 正涡度表示逆时针方向。

与涡度类似, 有散电流的分布状态可用散度来描述:

υ=Jxx+Jyy(5)

电流场的散度可表示电流流动时单位面积的改变率, 电流矢量集中的区域为辐合, 发散的区域为辐散。 散度值为负时为辐合, 此时有利于涡旋等系统的发展和增强; 为正时表示辐散, 此时电流的发散部分增强。 散度表征电流矢量 “ 微团” 的运动状态, 并代表宏观流线的分布形式。

2 郯庐断裂带南段对表层大地电流的方向分异

本文所讨论的即为电极埋设深度处的大地电流。 图3a为研究区域的地形图及断裂带分布, 图3b中的红色箭头为根据地电场观测资料计算的大地电流矢量, 红色三角形代表台站位置, 黑色实线为郯庐断裂带南段(简称 “ 断裂带” )的位置。 图3 中仅关注断裂带两侧2° 内的台站, 其表层电流方向分别指向断裂带两侧, 明确地显示了断裂带对表层电流矢量方向的分异作用。 超过断裂带两侧2° 后, 断裂带的分异作用已弱化或不存在, 表层电流的方向性与郯庐断裂带不相关。 如断裂带东侧乳山台的电流方向指向NW, 西侧菏泽台的电流方向指向SE, 说明断裂带对大地电流的分异作用只在一定范围内有效, 超出约2° 后该断裂带分异作用将减弱。

图3 郯庐断裂带南段(a)及其邻区原始大地电流矢量图(b)
图中箭头的长短表示电流大小, 所指方向为电流方向, 研究区内未表示出的台站远离断裂带两侧。 数据时间为2014年2月4日
Fig. 3 The distribution of telluric currents vector(a) along Tanlu Fault and its neighboring areas(b).

在磁平静时段, 根据地电场观测数据和电极附近电阻率计算出该断裂带两侧的电流矢量插值结果(图4a)。 断裂带西侧的大地电流流向为SW或W, 离断裂带更远处的大地电流方向似乎与断裂带无关。 断裂带东侧的电流整体流向为E, 与图3 的结果一致, 体现了郯庐断裂带对表层大地电流的分异作用。

图4 大地电流流线场的空间分布

a 郯庐断裂带南段及其邻区插值后的表层大地电流; b 郯庐断裂带南段及其邻区的表层大地电流流线分布。数据时间为2014年2月4日, 红色实线为断层, 红色三角形为台站位置
Fig. 4 The streamlines distribution of telluric currents vector.

为了更为直观地表示该断裂带两侧地电流矢量的分异现象, 进一步使用流线场表示大地电流场。 计算27个台站观测数据的幅度并进行分量插值后得到图4b中的大地电流分布情况。 在断裂带两侧, 图4b与图3b中的电流矢量分布基本一致, 表现为断裂带两侧流向整体呈相反的趋势, 表明断裂带对两侧表层电流矢量的分异作用, 电流流线方向的分界线与断裂带经过的位置重合, 这在渤海湾以南的郯庐断裂带两侧都有比较明显的体现。 其中, 济南北部和菏泽之间的电流方向相反, 在断裂西侧形成相对逆时针的似涡旋。 与矢量方式不同的是, 以流线表征电流时采用了插值技术, 在台站分布较少区域引入了误差, 因此局部台站稀疏区域的分布形态可信度稍弱。

为了进一步认识电流矢量在郯庐断裂带两侧的差异, 本文计算了流线场的涡度和散度。 电流矢量的涡度可看作是电流方向相对变化程度的参量, 即电流场涡度的大小在一定程度上反映电流流向之间的相对涡旋程度。 同时, 涡度的正和负仅表示电流矢量的相对旋转方向不同, 正表示逆时针方向, 负表示顺时针方向。 根据GIC理论(Boteler et al., 2017), 电导特性的横向不均匀处是感应场中电荷累积的区域。 因此, 涡度的高值区域可能为电性横向不均匀性强烈的区域, 是涡旋电流(无源, 感应场)的集中地带。 类似地, 散度高值区域是传导电流(无旋, 自然电场)的集中区域, 可能是自然电流的源场区域。

根据计算结果绘制了涡度(图5a)和散度(图5b)的分布情况, 以展示郯庐断裂带南段及其邻区流线场的涡度分布。 由于研究区域的台站较少, 本文仅关注涡度和散度变化的整体情况。 图5a的正涡度中心位于济南附近(断裂带西侧), 负涡度的量级远大于正涡度, 即流线趋向于顺时针旋转的趋势较强。 负涡度的中心位于天津附近, 分为南、 北2支, 中间是强度较大的正涡度。 图5b是流线场的散度分布, 其负散度的量级大于正散度。 正、 负散度带沿天津— 石家庄一线对称分布, 东侧为正, 西侧为负。 负散度中心区域也是电性结构出现表层高导的地区, 可能是热流集中地带, 为自然电流的源场区域。

图5 郯庐断裂带及其邻区的表层大地电流场涡度(a)和散度(b)Fig. 5 The telluric currents divergence(a)and vorticity(b)in Tancheng-Lujiang Fault and its neighboring areas.

3 表层大地电流场的模拟及验证

为了定性地认识断裂带对大地电流的分异现象, 对断裂构造分异作用在地表的响应展开半定量模拟。 模拟的电流来源于2部分, 即近似均匀导体高空磁扰动感应的涡旋(大地)电流, 以及在具有电流通道情况下的区域性自然电流。 在前人关于空间源电流感应的地下电流模拟结果中(Gilbert, 2005; 王泽忠等, 2015), 仅考虑了以空间面电流或线电流为源, 这就使得在电性分界面两侧的电流强度呈现较大的变化, 它的叠加作用可能使电流的方向发生改变。 对磁暴感应电流的模拟基于赤道100km高空的环电流源; 但在磁平静时, 可以认为空间电流的辐射是平面电磁波, 从而在块导体内感应出涡旋电流。

涡流感应的激励信号为复频电流信号, 根据傅里叶级数, 原始信号可展开为奇次谐波的叠加, 因此谐变电流激励的涡流场为时谐场。 在谐变磁场下(变化圆频率为σ , 强度为B0), 对于长和宽分别为ab的导体, 推导可得到涡流密度矢量的实部JeR 的表达式为(本文略去推导过程, 细节过程见张建平等(2001):

JeR= m=1, 3, n=1, 3, 16μω2σ2B0mnπmπa2+nπb22+μ2ω2σ2[ -nbsinmπaxcosnπbyi+ macosmπaxsinnπbyj] (6)

其中, ij分别为xy方向的单位矢量, mn为无穷级数的阶数。 在实际模拟计算中, 需先分别计算x方向和y方向的涡流密度矢量, 然后进行矢量合成, 进一步经插值形成涡旋矢量场。 本文中取a=11km, b=11km, B0=1 000nT, ω =5π , 电导率σ =0.001S/km, 磁导率μ 取空间磁导率μ 0, 取级数的前50阶作为计算结果。

在此基础上开展了半定量化的数值模拟, 基础模型如图6c所示。 首先, 根据平面磁场在近似均匀的块导体感应涡旋场建立断裂带两侧涡旋电流分布的数值模型(图6a), 得到电流场的矢量强度分布(图6b), 然后加入断裂带所代表的电流通道(图6c), 得到考虑断裂带电流叠加后的大地电流场(图6d)。

图6 电流矢量方向分异的数值模拟
a 均匀电性在谐变磁场下的大地电流涡旋场; b 均匀电性在谐变磁场下的大地电流矢量场强度; c 考虑了断裂带存在的2个涡旋电流模型; d 考虑了断裂带电流叠加的大地电流涡旋场
Fig. 6 Numerical simulation of direction differentiation of current vector.

电流场不作叠加时如图6a、 b所示, 电流均为顺时针的涡旋电流; 电流场的矢量强度边缘最大, 中间最小。 考虑电流间的相互影响和叠加后, 在断裂带附近出现了电流方向的混乱和局部分异现象(图6d)。 叠加时断裂带的电阻率低且电流为线电流, 断裂带两侧的电流均为顺时针涡旋电流。 断裂带左侧的电流强度被加强, 电流方向被部分吸引到与断裂带电流相同的方向; 右侧的涡旋电流与自然电流的方向近似相反, 因此强度被部分抵消, 电流的方位发生了很大改变, 局部出现了方向紊乱。 由此可推测, 对于这3个部分的电流, 只要其中一部分的方向或强度改变后, 都会使断裂带附近的电流方向发生改变; 尤其在断裂带右侧, 电流方向较小的改变都会引起较大的紊乱, 方向分异主要发生在断裂带附近。

在断裂带两侧, 电流矢量场的涡度和散度也显示出差异。 图7a对应图6c, 表示在未叠加状态下求取电流矢量场的涡度。 两侧电流场的涡度基本满足磁感应涡旋电流的特点, 涡旋中心的涡度强度最弱, 边缘处的涡度强度最大。 相对于断裂带附近的强烈变化, 远端的涡度变化并不大, 即在断裂带附近涡度的影响最为显著。 图7b对应图6c中电流矢量场的散度, 图7b显示断裂带电流的叠加使两侧出现散度场畸变, 这种现象可能表明断裂带的分异作用不仅体现在分异表层大地电流的方向, 同时也使断裂带附近的电流源重新分布, 在断裂带的一侧被加强, 而在另一侧被减弱。 这一模拟结果体现了电性分界对于涡度的分异作用是显著的。

图7 电流密度矢量的涡度和散度
a 考虑断裂带电流叠加时的大地电流密度矢量涡度; b 断裂带附近自然电流叠加后的大地电流密度矢量散度
Fig. 7 Numerical simulation results of current density vector strength.

4 讨论

表层大地电流反映了近地表传导地电流和地下感应电流的综合状态。 本文式(1)中, 电阻率是直流电测深视电阻率在电极深度处的平均值, 反映了测点附近的浅部电阻率分布。 由于观测电流需要电流计和已知电阻作为载体, 因此很难直接观测到地下介质内的电流。 讨论大地电流的目的是为了深入认识日常地电场观测中导致2个电极之间出现电位差的源。 对于地电场, 无论观测到的是自然电位分布差异还是来自地下地磁变化的感应场, 其本质都是地下电流出现重新分配。 因此, 可从式(1)得出JV/ρ L(其中L为极距, Δ V为电位差), 当某一区域由外部空间引起的表层大地电流一定时, 不同测点观测到的Δ V取决于电极附近的电阻率ρ 。 在同一测点, 其电阻率ρ 一定, 此时J与Δ V呈正比, 这就决定了地电场的变化量也能反映表层大地电流。 因此, 在低阻体(或地层)上观测到的电流信号强度通常大于高阻地区, 可以使用文中计算得到的表层大地电流强度反映电阻率横向分布差异(Boteler et al., 2017)。

根据地磁测深和大地电磁测深等探测方法的反演结果(李云平等, 2006; 叶高峰等, 2009; 张继红等, 2010)可知, 郯庐断裂带是一条典型的重力、 地磁异常分异带, 同时郯庐断裂带下方的电导率分布复杂多样, 断裂带两侧地壳的电性结构存在明显差异。 从本文的数据处理结果来看, 郯庐断裂带对表层的分异作用比较明显, 尤其是离断裂带较近的台站。 假设断裂带附近存在积累电荷, 从而开展简单的模拟, 实际观测的结果也能够支持这一模拟结果。 深部的大地电流场也可能受到断裂带的影响, 断裂带两侧的大地电流场被分割成2个彼此独立的电流场。

郯庐断裂带附近区域由于构造运动强烈使得岩层破裂, 有利于地下流体充填, 故断裂及周围电阻率相对较低, 在宏观上表现为电流通道效应(Sarlis et al., 1999), 可能会出现地下与地面的电流联系通道。 断裂带两侧下方存在低阻层, 在近似均匀的变化磁场作用下, 低阻层内感应产生的是涡旋电流。 根据块导体的涡旋电流理论(张建平等, 2001; Jumayev et al., 2014), 涡旋中心的电流强度最小、 边缘处最大, 感应电流在电性横向不均匀处可能会促使电荷累积。 破裂导致岩层的电性结构改变, 使断裂带的自然电流与周边块导体中感应涡旋电流部分叠加, 从而在宏观上改变表层大地电流的流向, 并改变其分布状态。 因此, 断裂带附近电流线出现方向分异的现象, 表层大地电流的强度在一侧较高, 而在另一侧则偏低。 数值模拟结果展示了这种电流的叠加会聚效应, 近地表电阻率的横向不均匀性也可以影响表层大地电流的方向和强度。

5 结论

本文初步探讨了郯庐断裂带南段对表层大地电流空间分布的分异作用, 得出以下结论:

(1)郯庐断裂带南段对表层大地电流具有分异作用, 郯庐断裂带两侧的表层大地电流矢量方向相反, 东侧流向为NW向, 西侧流向为SW或W向, 该断裂带是这一区域大地电流的重要分界带, 反映了断裂带对两侧介质电性的影响。

(2)半定量化数值模拟结果显示断裂带附近存在强烈的自然电流, 与感应电流叠加后对感应涡旋电流产生分异作用。 模拟结果能够解释断层带电流通道引起的电流场方向的分异现象。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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